巫女阿澜

如果我的文字只能在美丽和有力量中拥有一样,我会选择有力量;如果我的文字没有力量,我宁愿不写。

【杀破狼/原著向】《假如你是安定侯干闺女》 文by巫女澜 7k+

前言:我想要这一章和上一章有很强对比,上一章是战争的残酷和鲜血淋漓,这一章我想要冰冷的尸体被解刨开却没有血液流出的苍白的痛苦。(但很显然,最后还是回归欢乐线)

第八章 治


  1. 知白守黑

    [指对是非黑白,虽然明白,还当保特暗味,如无所见。这是道家的消极处世态度」

 

1.

     朝堂上,当顾昀说出他要重回前线的时候,长庚就差立刻喊出声了,你猛地回头看着顾昀,脑子里陈姑娘播报他全身共有90多处伤情的播报声在耳边循环播放。

      你和长庚的目光一碰,立刻发现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坚决不行!


       一下朝,你就立刻提起裙摆准备冲出去拦住顾昀,谁知,你自己先一步被拦住了,被李丰拦住了。

      你回头给长庚使了个眼神,长庚微微点头示意接收到了。


      长庚一进马车就发现气氛不对,顾昀沉着脸,眉头隐隐跳动,把马车不大的空间挤压得更狭小。

      长庚立刻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“长庚。”顾昀开口,语气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  “在。”长庚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你妹妹的计划吗?”顾昀望着马车外,缓慢地吐出这句话,说完转动视线看向了长庚,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,大半张脸隐在车帘的阴影下,语句里也没有感情,却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  遇到顾昀这种充满压迫性的眼神的时候,长庚是不敢说谎的,因为这意味着顾昀真的发火了。

      长庚:“不,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。”顾昀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,又转头看向窗外,眼下的深色像冬日里湖底一点点冻住的冰,缓慢而冰冷地堆积起来。


      等你赶到侯府的时候,顾昀背对着大门坐在院子的正中央,旁边的长庚、曹娘子、葛胖小站成一排,大气不敢出。

      见你来了,曹娘子拼命给你使眼色。

      而你显然顾不上他的眼色,你说:“义父,你不能去!你现在的身体上马都勉强,反正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反正什么?反正,战争一定会在你计划的时间结束?”顾昀转过身,侧眼看着你,“你最近日子过得潇洒啊,你娘忙着你外祖家的事,你爷爷病重,现在,京城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!”

      你立刻禁了声,垂下了目光,长庚知道这是你心虚的表现,顾昀更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从前不过用用那些商人的眼睛,如今,居然有胆子把手伸到西洋王室!”顾昀从椅子上起身,转过来面向你。

      你紧紧盯着他的衣摆,不敢看他,“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!你要造反啊你?!你知不知道,这要是被人捉住了,参你一本,那就是通敌叛国的死罪!咳,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长庚连忙上前帮他顺气,抬眼做口型问你怎么了;你撇了撇嘴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顾昀:“你还叹气?我才他娘的该叹气!小兔崽子!气死我了!”他坐下喝了口茶,问:“说说,你和那西洋的王女,做了什么交易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她想要王位,但西洋王室受教皇限制太大,想从她弟弟手上抢回王位,教皇不得不除,”你开了口,语气却是一派冷静。

      “我会让教皇的战争受挫,她保证教皇被众王室们决裂,西洋想要的无非是生意,战争结束后,我会让她的国家第一个与大梁拥有贸易往来,不出意外的话,下一个盛夏时节,战争会彻底结束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那如果京城之战失败,你打算怎么办?”顾昀的声音带了一句嗤笑,听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   你:“如果京城一战失败,我们会立刻后撤入内陆,到了内陆,王女会实行第二套计划,利用民众反叛军逼迫西洋王室们背弃教皇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。”顾昀看着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你感觉周边空气都有了压迫感,“你这真是确保了百分百的胜利啊。”


      沉默在侯府的院子里蔓延开来,像清晨结的冷霜,一寸一寸、针一般刺进每人人的毛孔。

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,顾昀开了口:“你别想有下次。”声音包含着怒气,每一个音节里的怒气都似乎要冲破喉咙。

      顾昀走开的背影连衣袖都带着怒火。


     顾昀走出一定距离后,你叫住了意欲跟上去的长庚。

      “哥,”你的声音在此时几乎死寂的侯府中显得格外清亮,“那位交代我,让我帮衬点皇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长庚的眼帘抬起,你们两个疯子的视线在雪地上冰冷的空气中接触。

       长庚那双藏在深陷的眼窝里纤长的眼睛明晦难辨,你的眼睛里映着侯府屋檐上的雪,一派冰冷。


      皇上的信任危机解除,朝廷大权已纳入囊中,下一步,是临渊阁。

       长庚垂下头,刘海遮住他的神情,他用鞋尖在雪地上撵来复去,把一片白雪染成灰色雪污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犹豫。”你再次开口,撇开视线看着檐边两只灰褐色的麻雀,“我们必须这么做,错失一次机会,就是万劫不复。”

       两只麻雀突然振翅乱飞,打翻了树枝和屋檐上的积雪,在几个没维持住平衡后慌乱地飞走,“我们,不能做麻雀。”

       长庚闷闷地嗯了一声,随后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你抬头看了看京城灰暗的天,死一般的灰色。


2.

       你和顾昀这一架吵得天崩地裂,之后接连几个月,都没有通过书信。

       是的,顾昀出城那天,你没去。

       沈易一步三回头,不断和顾昀报告,他家小殿下还依依不舍地站在城头看。

       “江小丫头这次真是和你吵崩了啊,这都不出来看一眼?”沈易说得顾昀眉头青筋狂跳,“也是,她那个倔驴脾气干得出来这种事,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老妈子,你指桑骂槐得骂谁呢?”顾昀怒骂。

       “哟,戳中你痛处了?”沈易洋洋自得,顾昀白了他一眼,就不再讲话了。


       在这之后,长庚忙于在各处战场奔走维稳局势,你守在京城,保住后方的局面;你们都疲于各种奔波,其实也没有时间通书信。

       你和顾昀下次再见,是钟老将军去世之时。


       深色的马车停在灵堂前,那是老丞相从前上朝的马车,已经很久没用过了。

      江南下着阴雨,雨水洗刷着深色的木材,一个侍女从马车中走出来,撑起一把素色的伞,在一片阴雨绵绵中掀起了雨帘。

       你从马车中迈出步子,素白的衣裙在雨幕中摇曳,你接过侍女的伞,示意侍女自己回马车。


       你第一个见到的是长庚,他已经接手临渊阁的大权,看见你,微微愣了神随后说道:“代你爷爷来吊唁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你说,顾昀站在灵堂里的屋檐下出神,衣角都被雨水打湿了,“哥,你说这场战争,还要死多少人?”

      长庚没有回答你,他偏过头,看向顾昀的方向。


      “义父,衣角湿了。”你走进灵堂,用伞遮住了屋檐外的雨水,“你往里面走些。”

      顾昀往里面挪了几步,并没有转头看你,只是开口说:“你觉得什么时候能结束。”

      “夏天结束前。”你说这话的时候裙摆也被雨水打湿了。


       再后来,李丰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小太子的悲痛,皇后的惶恐不安,你都尽收眼底,皇后不敢看你,更不敢看长庚;同样的,你也不忍心看她。

      你早就知道方家有谋划,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有胆子刺伤皇帝,或者说,李丰死了对你而言其实无关紧要,所以你撇开了视线,像你一直做的那样。


      长庚以皇帝的身份拜访军队,你也跟去了。

      顾昀满身伤病,身上的伤势怕是与京城之战比起来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你看了他好久,长庚在他床头落泪,你退出顾昀的帐篷,给他们两让出空间。


      现在让时间回到京城之战刚刚结束的时候。


3.

      你爷爷刚从昏迷中苏醒,第一件事就是见你;你和顾昀吵完架从侯府赶回来,推开你爷爷的房门,便看见他老人家坐在榻上,开着窗,冬日的暖阳照亮了他斑白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你接过仆人手中盛着药的碗,示意仆人退出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待仆人退出房间,老丞相开口说了第一句话:“听说,你在朝堂上提出了收佣妇女作为劳动力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是。”你回道,手里的白瓷汤碗和勺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眼下京城可没什么男子可用,这是唯一的解决途径。”

      有了这一步的妥协,会为你在朝廷培养自己人添加不少助力。

      你把汤药搅到合适的温度,递给了你爷爷,“内陆粮仓的粮食最晚三天后抵达,施粥、医疗都没出什么大问题,西南说是有山匪趁机起义,不过成不了大气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老丞相一如既往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, “雁王殿下在朝廷根基不稳,这事需要尽早处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已经联系我出资书局下的那些说书、写书的了,他们会在民间为雁王殿下树立一个‘明君’的形象。民众在苦难中,本就急需一个信仰,此时创造这个信仰在合适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看向窗外,你爷爷窗外的那支梅花向来晚开,一年比一年晚,今年,会不会干脆不开了,你心想,“至于朝廷那些人,我也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,马上就能结束。”


       所谓打点,不过就是利用他们所欲换取他们的支持。

       王大人家失散多年的女儿、刘侍郎多年不见的乳母,宋大卿不知生死的青梅,当然还有那群人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阴暗,都可以被用来换取支持。


      你想起那天王大人看你的眼神,以庙堂上的帮助换取女儿的线索,这场交易仿佛并无损失,但他的眼神里还是充满着纠结、痛心,也许还有,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   那那些干了龌龊之事的人呢,那眼神就是痛恨了,用这些龌龊逼这些人下台,换支持势力上台,其实再容易不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你甚至准备好了替代他们的官员,之后在合适的时候利用各种方法把他们推举到皇帝的眼前;当然,你不会蠢到留后患,战争结束后,你一定会除掉这些臭虫。


       然后,你找了一趟陈姑娘。


      陈姑娘垂着眼给你把脉,说你脉相过弱、体内平衡受心绪影响太重。

      你只是笑着回答老毛病了。你在雪终于压垮树枝时,开口问:“如今这乱世,若是需要一个救世主,陈姑娘觉得,他该是什么样的?”

       “民女不过一介医者,对庙堂之事并不深谙,”陈姑娘似乎是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,你轻声笑了一声,看着她,“但此人起码该是为国为民、理智长存之人。”陈姑娘最终还是回答了,而你只是笑了笑。


      陈姑娘给你开了些调理的药,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道:“你说的对,陈姑娘。你不过一介医者,不深谙庙堂之事。”

      然后你招了招手,让侍女为长庚送去了一份信,这封信的内容,确定了你和长庚计划的执行。


       在顾昀出征、长庚到处跑的日子里,你开始动手解决大梁边界的那些小国。

      挑起内乱也好、利用商人起义也罢,大梁江南以外边境的压力确实因为你这些阴招减轻。

      后来探子来信,说在龟兹国国王死后的内乱中年仅10岁的小公主被杀死、西域诸小国的起义又造成了多少伤亡。



4.

      顾昀在战争结束前回来过一次,那夜长庚梦见顾昀死了,你梦见你的家人都死了。

      那一夜,你猛得惊醒过来,看见清冷的月光照亮仅仅一隅的床脚,突然感到你再熟悉不过的一种感觉,孤身一人的无力感。


       “那位给了你什么官职?”那天你爷爷问。

      “礼部行人司少卿。”你回答的时候,你爷爷不可置否地敲了敲勺子,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  现在你坐在床上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
      现在的丞相府,太过安静了。你母亲和父亲去内陆的外祖家帮忙了,爷爷因为还要继续装病,连夜搬去了京郊。

      那天夜里,府里安静的像死了一样。

      你必须做点什么,再这样下去你会疯的。你虽然看过数不清的画本子,但你从不相信主角们会漫无目的地跑,最后却准确地到达回忆地点这种鬼话。

      当你顶着斗篷和外衣冲出去的时候你非常清楚自己要去哪,你要去侯府,要去看看自己,是不是还活着。


      你熟练地踩上那颗矮树,撑着凸出的砖翻过墙,然后落地,这一套动作,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你赶紧看了一眼长庚的房间,很好,关着灯,于是你迅速地朝侯府的小池塘跑去。

      当然你并不知道,在你转身后,长庚房里的灯就亮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你脱下鞋,踏进那一方小池塘里,冰冷的触感立刻从脚底向上窜。你仰起了头,长而弱地吐出一口气,你还活着。

      盛世将倾,你不能不做猎鹰。



5.

      顾昀和长庚上了鸳,你站在将军帐前,静静的看着战火慢慢熄灭,像你点燃的信纸,在失去了可燃物以后,一点一点,从火焰变成火星,再从火星的猩红慢慢暗淡,最后走向熄灭。

       战争,结束了。


       之后,一切都发展地很顺利,你先动手肃清了朝廷,开放的通商口岸为大梁带来巨大的外贸额,烽火票在第三个年头消失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接下来,只剩最后一步了。

      曾经军机阁的小屋子里坐着当朝数十位重臣,当然,包括你。


      你仗着皇郡主的身份坐在长庚右边,你爷爷坐在他左边。

      在你准备把第二十个葡萄塞进嘴里的时候,长庚咳了两下。

      “哟,怎么了陛下,受凉了?”你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,“要不要叫御医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,长庚一阵沉默,“别吃了,这时候你不嫌口疮疼了?”

      你刚想开口反驳,就被最后一人的到来打断。这位姗姗来迟的嘉宾当然是顾昀。


      “哟,各位,今天怎么这么安静?不吵了?”顾昀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,毕竟这些大人们平常在朝廷上就差打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各位重臣又是一阵沉默,父女,他们心想。


      “今天叫各位来,是为商讨一事。”长庚开口打破了僵局,“大家也都看到了西洋的发展,知道这是大势所趋,我们今天就是讨论如何跟上大势。”


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一人立刻弹起来进谏,“臣以为,学识是头等大事!大梁当有人赴西夷之学堂,学成归来为大梁所用!”李大人说道。

      吏部长官,一看他的人生理想就是一头撞死在朝堂的柱子上,你在心中如此评价道。

      “臣以为思想才是眼下急需解决之事,若无思想更替,何来国强?”截胡的是礼部刘大人。

      这人老奸巨猾,三寸不烂之舌,让他去写些报道迷糊西方人应该很不错,你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“商人之业同样不可废,无商人更上一层楼,大梁工业始终不如西洋,军备上同样处处受限,如此,终有一日覆车继轨。”户部张尚书说。

       他这人话倒是一向忠实,肚子里那就是九曲十八弯了。

       你无聊地看着自己的指甲,这帮人吵得越来越激烈,但是显然,还没吵到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上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没有独裁的政府!”李大人一嗓子震耳欲聋,瞬间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齐刷刷看向长庚。

      你拂了拂衣,在一片寂静中缓缓说道:“臣,附议。”众人好像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你缓缓抬起了眼皮,看着一时无语的众人,挽起了端庄的笑,说:“各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,我们需要一个权力制衡,能保证社会长久安定的有能力的先进的政府,只有追上大势,才能不重蹈覆辙,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随着你的断句,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又凝重了。

      你嘴角弧度微微上扬,说: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现下需改革之事多矣,政策需合乎民生,需可执行致底,变数甚多,且,徐徐图之。提制度彻底改革,还太早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慕姝说的对,”长庚开了口,语气缓和,“这急不来,众爱卿皆是值得信任的栋梁之材,今天请诸位前来,就是要决定迈出的第一步。”一句话,表明了皇帝的立场。

      老丞相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玉杯与木桌碰撞发出的声音沉厚有力,雪白长胡下的口轻启:“以臣之见,当以立法开刃。”


6.

      再后来,你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,为了准备长庚迟到的登基大典。

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登基只是个幌子,真正的目的是借机宣布新法。

      三月后,第一列蒸汽长车驶入京城,众人聚集在设置在京城边缘的车站,一大清早站那看黑色铁皮驶入。

      对此,熬了几个通宵的你评价道:“脑子有病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,在火车拉响刺耳的笛声时,远在京城中心,丞相府中的你,一个翻身,在睡梦中掉下了床。


      你还是去看了黑色铁皮,在暮色中。

      你身上穿着对初秋来说有些薄的衣服,靛青的大袖上绣着一片金线的山水图,山水在背后蜿蜒而上,素白的对襟短衫和豆青的里衣掖在豆青的衫裙里,肩头隐约可见桃色的牡丹印花。

      蒸汽带起的风迎面吹来,衫裙里藏着的藤花迎来了暮色,你全盘的发上两排漂亮的水晶宝石排钗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  有暮色在你身体里升起。


      “天凉了,回去吧。”长庚在你身侧出现说道。

      你回头看向他,残阳把你们两的轮廓都模糊地柔和了,“你想问我的情报来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,你一向聪明,但你这次错了,我想问,你是如何操纵这情报体系的。”长庚轻笑了一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以慈幼局为中心的情报网是从我外祖母那传到我手上的,我们给这些孩子最先进的教育、最广阔的视野,和,一点点引导。”你说着拿下了一根钗子,上面的宝石在残阳中折射出刺眼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“待他们长大,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‘有识之士’,决心为民族、为国家做出贡献,以正确的方式。某种意义上来说,和临渊阁很像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只不过,这些人被培养成潜伏的佼佼者,成为背后者的眼鼻。”你自嘲地笑了笑,“不过以后,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没什么用处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不来监视我就行。”长庚笑道。

      “哪里敢。”你含着笑说。

      你哪里不敢,长庚心想。


      “最近,后宫不宁,想有劳妹妹。”长庚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。

      “怎么?你居然想让我一个人给你干两份活?”你说。

      闻言,长庚露出了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,当然,你最后还是被一整副白玉头饰收买了。


7.

      等到了深冬,一辆马车快速向京郊驶去。

      昨夜,京城刚下了场大雪,整个京城银光素裹。街边有个小姑娘在卖梅花,红梅,梅花开得很盛。

      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纤长的手掀起来,车窗中露出你的脸。

      “小姑娘,还剩几支?”你开口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十五支,一支一文。”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。

      你闻言笑出了声,挥了挥手,向侍女说:“给她二十文。”

      待你的侍女把那一捧红梅送到你的手里,那股清冷的花香立刻萦绕上了鼻尖。


       马车快速向京郊的温泉庄子驶去,你踏着白雪推开门的时候,里面已经是一副热闹的景象了。

       曹娘子和葛晨围在火锅旁,火锅的蒸汽冉冉升起,长庚坐在回廊里似乎是在看奏折,顾昀正在逗沈嫣玩,沈易皱着眉头,似乎如往常一样正在喋喋不休,而陈姑娘则远远地坐在一旁看医书。

      “义小姐,怎么还带花来了?”王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你手里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“哟!这花真好看!”曹娘子捏着嗓子的声音传来,“姐姐准备插花瓶里?”

      你笑着说:“不,我打算留几支,插地里,其余的就插花瓶里吧。”


     “江姐姐!”沈嫣一路小跑向你跑来,小脸红扑扑的。

      “小嫣!”你顺手抱起沈嫣,“一会儿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“别带她出去玩了,一出去你又给她花钱买好多东西。”陈姑娘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儿,我们小嫣漂亮!江姐姐就乐意给小嫣花钱!”你一边说一边拿鼻子去碰沈嫣的鼻子,惹得两个人打了个喷嚏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和你说了几次了,冬日里别在有地龙的马车里穿外套。”长庚放下手里的奏折向你这边看来,语气里全是无可奈何,“瞧着,又染风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比起我的风寒,你应该先关心关心你后宫里的德美人怎么处理,”你放下沈嫣大摇大摆地朝火锅走去。

      德美人原先是德贵妃,本有意抢太子的抚养权,你故意让她受到更多优待,得意忘形,最后教唆她在皇宴上穿了正红色,被大臣弹劾,降为美人,“也不能让她的家族被打压太久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诶呀,吃饭的时候你们两个还讲这种事。”顾昀一挥袖子坐下来,还伸手把沈嫣抱上了位子,“难得大家都聚齐的好日子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先说好,酒不过五杯。”你和长庚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顾昀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沈易:“天道好轮回。”
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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